基辛格死了,把一个问题扔给了美国的基辛民主——他该谥个什么呢?
文正?还是文忠?
感觉“基文正公”更朗朗上口些。
但这事毕竟不是格该医女青云玩音韵学,最终怎么谥他,谥还还要看美国的文忠玩家和人民。
有朋友就笑了,文正说作者你快别扯淡了,基辛人美国自有国情在彼,格该不兴这个。谥还
意思是文忠,死即死耳,文正一个man,基辛父亲,格该丈夫,谥还儿子,文忠医女青云朋友等等等等,够了,谥什么鸟谥?太“东方”和“前现代”了。
是这样吗?
这个问题,可以不争论。
因为一争论,就又远了。
比如古罗马人怎么弄?蛮族怎么弄?教徒们又怎么弄?
甚至还要再加上如今已经很够吵吵的一件事——犹太人,无贵贱士庶贤不肖,又怎么弄?
这么搞下去,一句话,不但端装,而且无聊透顶。
所以,何妨戏言下?
倘不拘东西祖宗之法在操作习惯和手艺上的差别,基辛格是应该被美国人以及本届国际社会好好谥一谥的。
谥他,关系极大,牵扯极多。谥好了,有利将来,谥糟了,则非未来之吉兆。
那什么叫“谥糟了”?
简单的说,一是谥歪了,二是没谥通。
不管歪,还是不通,都对不起基翁腾挪、战斗和酒色财气的一生。
要知道,往最小了说,他也是串了太多戏的老司机啊。
有关方面宜认真研究其谥法。
梁启超有句话,原是拿来捧李鸿章的,其实说得挺刻薄,道是天下惟庸人无咎无誉。
巧了,这句十分适合基翁。
此翁,精力、阴谋、勾兑、套路,和他的七情六欲一样充沛无比,太能攀援,太能显摆,太能折腾了,你可以拿任何一顶帽子砸他,但绝对用不到“庸人”这一顶。
这一点,就连那些要为他的死而开香槟的人,也知道。
是非成败身后空,死人只任人措置,哪儿还能有“转头”的高(威)风?
头转来转去,左顾右盼,睥睨奔突,上下其手,那是还活着时的戏。
此刻,基翁死了,戏演完了。
精彩的演出啊,让多少人艳羡啧啧,尤其文士圈层。
一犹太文士,风云际会,钻遇上提,营撞上携,你成我就,玩这么大,醒掌天下权,醉卧美人膝,连从前砍人的好汉们看了,都要叹大丈夫当如此也。
基翁只是“间接带血”,比那些好汉们体面多了。
关键还是对暴力做了较精确的控制使用,确实高明多了。
感谢进步的二十世纪。
基翁是个聪明人,也是个狠人,揭了盖子,狠比聪明重要一万倍。
这行当,基翁身上确有“老派”的一面,即狠起来,也要讲政治,一不能乱了章法,二要搞清楚立场。
也就是说,务必首先弄清楚自己是谁,在哪边,靠哪圈,要搞谁。
这样一看,他倒是颇可以和那位“曾文正公”执手相看泪眼的。
亲不亲,阶级分。搞不搞,成本找。
对敌人,残暴便是美德。倘一时竟不残暴,那便是做了有关数字上的计算。
基翁也是严格恪守奉行本阶级道德观的人。
估计一日都不止三省其身的。
因为他事儿更多。
所以,文正其实很合适。
或者,就是“伟大的资产阶级政治家、外交家、战略家,杰出的国际关系术士,忠诚的上流社会教师爷,一些人民的老朋友和另外一些人民的压迫者,亨利·基辛格博士”吧。
得寿一百,赚大发了。